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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村上春树吗?

村上春树是谁?

答案有很多种。

你可以说,这个人写的《挪威的森林》是一部“足以让少男少女流干红泪”的“百分之百的恋爱小说”,其它作品也销量惊人,红极一时,拥趸无数;你也可以说,他的小说充满着后现代的虚无、荒诞与失落,凸现了都市青年失重的心灵;你还可以说,村上春树是一个符号,读村上春树和杜拉斯,看王家卫的电影,喝蓝山咖啡,言语中夹杂着英文……正是当前都市小资生活的写照。

对于“村上一族”来说,村上春树就是村上春树。

这个钟爱妻子,只在白天写作,每天长跑,深居简出的小说家,带着怀旧感伤的色彩,怀着儿童本真的心态,面对着庞大、冰冷、沉重的现代都市,用小说营造出一块无法被消灭的精神天空。他的主人公以冷峻的嘲讽、苦涩的调侃为武器,对抗着生活对人的销蚀。而那种文字上清淡与悠远,又如同春天的阳光,给我们暖洋洋的热力、温柔和感动。

你喜欢村上春树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现在最盼望的只会是两件事:村上出新作;小说被搬上银幕。

影像化的村上春树

    也许正因为小说的出色,村上的作品极少被改编成电影。凭心而论,小说那种美妙的意境和主人公微妙的心态,实在为导演和演员们树立起了难以越过的障碍。村上春树自己说,谁也办不到,因为那是我在脑海里淋漓尽致勾勒出来的。可真的没法拍么?文学史上那么多名著,不也都拍了出来?在当今时代,谁还希望自己喜欢的文字永远躺在纸上呢?

要说跟村上有关的电影,倒也有那么几部。《好风长吟》(又译《且听风吟》)在1981年曾被村上初中下一届同学大森一树拍成电影,算是村上小说中最早被影像化的。导演大森一树曾导演过动画片《看见风的少年》、日本版的《哥斯拉》及偶像剧《大失恋》等,可以说是个比较有份量的导演。影片中扮演“我”的是小林薰,日本的老牌演员。影片很忠实原著,像爵士酒吧中“我”与鼠聊天的身影,铺满5厘米厚花生壳的地板,都一一再现。这,就足以令村上迷们向往了。也许因为时间早的关系,它的票房并不好,影片本身也没有把村上那种清爽中带有失落,馨柔中怀着悲哀的感觉传达出来。后来,《再袭面包店》(1982)和《百分之百的女孩》(1983)两篇小说也曾人被拍成过电影,但都悄无声息。

再有就是森田芳光导演的《春天情书》和岩井俊二的《情书》了。这两部片子都不是直接改编自村上春树的小说,不过与村上小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风格是很村上的。

森田芳光是日本很出名的导演,他似乎十分擅长将文学作品转换成电影,早期的作品《从今以后》改编自夏目漱石的小说,后来又把吉本包娜娜的《厨房》和渡边淳一的《失乐园》搬上银幕1996年他拍的《春天情书》,描写两个寂寞孤独的男女通过电子邮件相识相恋的故事。片中的女孩非常喜欢村上春树,镜头常常扫过她书架上一排排的村上小说。当男友去世之后,女孩在他的遗物旁堆起的,也是一摞摞的村上小说。影片被评为当年日本十大佳片。

《情书》的导演岩井俊二也是村上小说的喜爱者,这部片子的灵感直接来源于《挪威的森林》。可以说,它是目前最有村上感觉的影片。影片中的男藤井树对应书中的木月,渡边博子是直子与渡边升的混合,秋叶是小林绿,女藤井树是玲子。影片与书中的主人公同样面对恋人的死亡;同样是通过写信把自己分崩离析的生活维系起来;同样被另一个异性所拯救,使之回归现实。更重要的是,《情书》传达出了村上小说中那种“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感触,那种灵动纯美的色调,那种焰火般奇丽的想象,那种咫尺天涯的错过与迷失。
 

猜猜谁来吃晚餐?

寥寥几部影片,自然不足以体现村上小说的神髓。将来肯定会继续把村上的名篇拍出来。问题是,谁来拍?谁来演?

导演的第一人选自然是岩井俊二。他的片子唯美与沉重并举,舒缓却十分好看,有时又带着点另类的气息,气质上最接近村上春树。村上那种清新洒脱充满诗意的语言,比如“雪随着菲尔柯林斯的歌声——犹如醉了一整夜后醒来见到的晨光那样迷蒙而凄婉的歌声哼唱了好一会儿”,怕只有岩井俊二能用影像传神表达。那些记忆里的画面,有《燕尾蝶》中冉冉升起的广告;《情书》中女孩藤井树在人群中的回望;《四月物语》里,青碧的原野上,女孩白色的衣裙和飘飞的长发;《爱的捆绑》中恋人在街上拥吻,放学的儿童从他们身边跑过……

导演的备选倒有不少。竹中直人的《东京日和》温婉飘逸,男女主人公既深爱又有些隔绝的关系颇似村上小说中的设定;周防正行的《让我们跳舞吧》轻松与压抑互见,都市社会的空洞,主人公寻找生活节奏的努力,让人联想起《跳,跳,跳》里洞见人生的警句:“跳舞!不停地跳舞!不要考虑为什么跳。”“只有跳下去,而且要跳得出类拔萃,跳得大家心悦诚服。”影片那种淡淡的含着苦涩的幽默,正是村上小说的精妙之处。还有老导演今村昌平,虽然在表达上与日本新一代导演有不少差异,但《鳗鱼》中那种细腻含蓄,平淡流畅的感觉,依然是拍摄村上作品不可多得的要素。其他如拍摄《天国情书》的熊井启,《风花》的导演相米慎二都是不错的人选。

演员是个大问题。村上笔下的主人公,基本上都是一个30多岁的离婚男子,谨守着自己的精神空间,努力在高度发达的都市中寻求自我的完整,使“心”不致丧失。于是“迷失-寻找-迷失-再寻找”成了主人公生活的主题。这样的感觉可是非常难以传达的。想想日本的男演员,役所广司很善于表达人到中年的困境,可惜年岁相貌显得苍老,不适合演一个还拖着青春记忆的30岁男人;有人提名丰川悦司,相对于村上小说中相貌普普通通的主人公,他实在是太高大帅气了一些;竹中直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除了他的光头不合适以外,他的形象和演技都足当此任,是我心中的第一人选;村上迷们提出的演员还有椎名桔平、佐藤浩市、渡部笃郎和真田广之——据说真田广之(《恋恋情深》、《小报》)和村上小说《奇鸟行状录》的主人公冈田亨非常相似,甚至身高、体重、穿着都几近吻合。

好在村上小说中的男性角色不多,剩下两个重要人物要数“鼠”和五反田了。前者是贯穿村上多部作品中的配角,后者在《跳,跳,跳》一书中占重要地位。想象中,“鼠”应该是个清秀、敏感,有些懦弱和自闭,笑起来牙齿白白亮亮的,不知怎么得来的这种感觉。也许木村拓哉能演好他。五反田则完全不同,优雅、帅气,与众不同,充满魅力,没人真正知道他在想什么。江口洋介应该是最佳人选,他笑着打招呼的样子让你觉得天生他就是明星。

村上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同样难以挑选。就拿他最出名的作品《挪威的森林》来说吧,直子的形象是那样纯粹、甜美和娴静,可是她的内心又如此飘忽难测,那种挣扎在生与死,记忆与现实之间的痛苦,足以令绝大多数演员望而却步。本来,中山美穗凭其在《情书》中完美的表演,应当是这一角色的最佳人选,但她年龄大了点,青春的气息就不够了。清水美砂(《楢山节考》《鳗鱼》)和中谷美纪(日剧《继续》、电影《织田信长》)都很不错,但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工藤静香或许还可以,清纯和另类气质兼有。

玲子虽然在小说中出现得不多,实际作用却很重要。她把主人公、直子、绿连接到了一起,起了桥梁一样的作用。这个30多岁的女性对于日本“大龄”女演员来说,正是非常合适的选择。中山美穗和清水美砂演不成女一号,演玲子绝对没问题。不过这个角色的最佳人选非黑木瞳(《失乐园》)莫属。她的沉稳中充满了激情,演技毫不刻意,一定能把玲子刻画得传神出彩。

那个“简直像迎着春天的晨光蹦跳到世界上来的一头小鹿”绿呢?我一下想起的是《同一屋檐下》中的内田有纪,健康活泼,清爽短发,有点野性,有点挑逗,散发着自然的光泽。除了内田有纪还能有谁?

和金庸的作品有些相似,想到把村上春树的小说拍成电影,既觉得十分兴奋,又有很多的担忧,怕拍出来的东西毁了心目中美好的形象。然而毕竟还是希望更大些。当村上遇见电影时,该是怎样一番情景?那会是一部百分之百的村上电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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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蓬

严蓬

124篇文章 11年前更新

常用笔名:电子骑士。前《环球银幕》杂志首席编辑,现为时光网高级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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